1.<红楼梦>里的"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什么意思?

2.中国的俗语

3.多字成语,急求!

4.秦可卿是怎么的?她到底是什么人?

5.在《红楼梦》中 畸笏叟指的是

<红楼梦>里的"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什么意思?

树倒猢狲打一生肖-树倒猢狲散下一句到底是什么

红楼梦曲

留余庆

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劝人生,济困扶穷。休似俺那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

[说明]

这首曲子是写贾巧姐的。曲名“留余庆”,是说贾巧姐的娘王熙凤曾接济过刘姥姥,做了好事,因而得到好报——由刘姥姥救巧姐出火坑。前代为后代遗留下来的福泽叫余庆。《易·坤·文言》:“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留余庆与“积得阴功”义相似,都是一种因果报应的说法。

[注释]

1.留余庆——先代为后代所遗留下来的福泽叫余庆。《易·坤·文言》:“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留余庆,与“积得阴功”义相似,都是一种因果报应的迷信说法。娘亲,“母亲”的一种方言叫法。

2.狠舅奸兄——不知曹雪芹原计划中“奸兄”所指系谁。续书写巧姐后为王仁(狠舅)、贾环、贾芸(奸兄)等所卖,但可以肯定贾芸不是曹雪芹原计划中所说的“奸兄”。第二十四回的脂批说后半部有“芸哥仗义探庵”(靖藏本)事,并说“此人后来荣府事败,必有一番作为”。贾环则既非“舅”,也非“兄”,而是巧姐的叔叔。

3.乘除加减——指老天的赏罚丝毫不爽,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鉴赏]

贾府丑事败露后,王熙凤获罪,自身难保,女儿贾巧姐为狠舅奸兄欺骗出卖,流落在烟花巷。贾琏夫妻、父女,“家亡人散各奔腾”。后来,巧姐幸遇恩人刘姥姥救助,使她里逃生。这些佚稿中的情节,前面“判词”注中已有提及。那末,这样描写巧姐的命运,在小说之中究竟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没有呢?我们认为它很有可能表现出作者曹雪芹在经历过长期的贫困生活后,思想上所出现的某些接近人民的新因素。

作者描写刘姥姥形象的真正用意,并不像小说所声称的那样是因为贾府大小事多,理不出头绪来,所以借她为引线,也不是为了让她进荣府闹出许多笑话来,供太太**们取乐,借以使文字生色。作者安排这个人物是胸有成竹的。脂批批出:小说在介绍刘姥姥一家时所说“‘略有些瓜葛’,是数十回后之正脉也”(第六回)。这就是说,刘姥姥一家在后半部中因巧姐为板儿媳妇,真的成了贾家的亲戚,而且是正派亲戚。“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在“树倒猢狲散”的情况下,贾府主子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已发展为骨肉相残。到那时,肯伸手相援的都是些曾被人瞧不起的小人物,如贾芸、小红、茜雪等。而曾被作为贾府上下嘲弄对象的刘姥姥,不但是贾府兴衰的见证者,反过来,她也成了真正能出大力救助贾府的人。要把被卖作的巧姐从火坑里救出来,就不外乎出钱和向人求情,这对刘姥姥来说是不容易的。接着,招烟花女子为媳妇(此外巧姐也别无出路),则更是要承受封建道德的巨大压力。在脂批看来:“老妪有忍耻之心,故后有招大姐之事。”其实,这正是在考验关头表现出一个农村劳动妇女的思想品质,大大高出于表面上维护着虚伪的封建道德的上层统治阶级的地方。

贾巧姐终于从一个出身于公侯之门的千金,变成了一个在“荒村野店”里“纺绩”的劳动妇女,就象秦氏出殡途中宝玉所见的那个二丫头那样。与前半部十二钗所过的那种吟风弄月的寄生生活相反,巧姐走上了一条全新的自食其力的生活道路。于是,刘姥姥为巧姐取名所说的“遇难呈祥,逢凶化吉”得到了证验。曹雪芹思想的深度是一般封建时代的小说家所难以企及的。脂批的思想与之就有很大的差距,他说:“应了这话固好,批书人焉能不心伤!狱庙相逢之日,始知‘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实伏线于千里。哀哉伤哉!此后文字,不忍卒读。”(靖藏本第四十二回批)看来,他对这样的“成祥”“化吉”还有保留,所以仍不免“哀哉伤哉”。续书者就更不用说了,在他看来女子失节不如一,既沦为烟花女,便无“余庆”可言,招巧姐而使她成为靠“两亩薄田度日”的卑贱的农妇,刘氏也算不得“恩人”。所以,续书让巧姐幸免于难,并且最后非让她嫁到“家资巨万”的大地主家不可(这应入“厚命司”才是),还让“刘姥姥见了王夫人等,便说起来将来怎么升官,怎么起家,怎么子孙昌盛”,这与曹雪芹的原意真是有天壤之别!

当然,曹雪芹笔下的刘姥姥身上也戴着封建阶级精神奴役的沉重枷锁,说王熙凤能“留余庆”、“积得阴功”,也完全是一种阶级偏见。曲子宣扬“乘除加减,上有苍穹”的冥冥报应的迷信思想,更明显的属于封建糟粕。这些无疑都应剔除。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使作者产生“劝人生,济困扶穷”思想的实际生活基础,把它与封建剥削阶级惯于进行的虚伪的、廉价的慈善说教区别开来。

巧姐虽然也是十二钗正册中的人物,但在曹雪芹原著的前80回中,都还只是个孩子,甚至连句话都没有,并没有什么依据可以说明她的个性特征。

巧姐是王熙凤的女儿,也是她唯一的孩子。王熙凤这个人,用贾母的话来形容,就是“霸王”一样的人。她是贾母长子的儿媳妇,公公是世袭的荣国公,娘家也是京城知名的富有官宦人家,民间传说“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特殊的生存环境造就了出类拔萃的王熙凤。她聪明漂亮,泼辣能干,善于逢迎又工于心计,在贾家大权独揽,春风得意。她是个性格复杂的人,热心起来可以做个孝顺周到的孙媳妇或是体贴风趣的大姐姐,厉害起来又是个精明强干人人敬畏的管家婆,贪婪狠毒起来又是个毫不留情心狠手辣的母夜叉。她平生一无所惧,敢做敢为,也不相信什么阴司报应,对自己的敌人从来都抱着赶尽杀绝的主张,从来没有想过要为子孙后代积德。但是这么个厉害人物也有遗憾,就是没有儿子。她虽然在贾家很得宠,但是没有儿子的女人在旧社会可能意味着最终会失去地位甚至财产继承权。而有了儿子才有后半生的保障。比如李纨,虽然青年守寡,可是因为有了儿子贾兰,照样有好日子过,虽然不干什么活,却能拿最高的工资,还处处受人敬重。

凤姐结婚几年,一直对自己的好色丈夫控制很严,生怕他跟别的女人生出儿子来抢占自己的地位,为此不惜把自己的丫环平儿给他作妾以收买其心,并且害他的宠妾尤二姐。但是,很不幸,她和平儿都没能生出儿子。随着唯一一个儿子的流产,她的健康也每况愈下,生儿子是越来越不可能了。于是,很自然地,她把自己仅有的女儿当作了毕生的希望。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凤姐虽然泼辣狠毒,但对自己的独生女儿还是非常疼爱的。越是能干的家长往往越是舍不得让自己的孩子受累、受委屈,倒是窝囊无能的家长养出的孩子成熟得更加迅速,也更加独立能干,所以能干与不能干的特性总是隔代遗传。凤姐抚养巧姐肯定也是非常的溺爱娇惯。这个城府极深、心力交瘁的女强人可能只有在面对女儿的时候才会有真正发自内心的柔情。女儿是她那颗如同铁石般冷酷强硬的芳心上最柔软最温暖的地方。

然而巧姐并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书中大部分出场时的巧姐都是生病的状态,不是出水痘就是感冒伤风,身体是娇弱得很。凤姐为她非常担心,毕竟这是她唯一的孩子,要是再活不长,她可就真是一点指望也没有了。她不但担心女儿的身体,也担心她的前途。巧姐出生的日期是阴历七月初七。中国人认为“七”是个不大好的数字。阴历七月初七是“乞巧节”,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民间认为这个日子阴气很重,因为所有喜鹊都上天搭桥去了,所以人间无喜气。这天出生的孩子多半长大后也是忧多喜少。所以凤姐也为自己的女儿担忧。

当刘姥姥游完大观园后,凤姐抱着生病的女儿,开始跟她探讨起了女儿的命运。凤姐希望刘姥姥给久未取名的女儿起个好名字,一来可以借刘姥姥的寿,二来因为老刘是穷人,旧社会的人都相信穷人起名有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刘姥姥虽然只是个农妇,却生来有些见识。有时表现得象个“三八”,有时却又有点“半仙”的风度,是个怀才不露、大智若愚的高人。她问清了孩子的生日后,决定给她取名为巧姐,说这是个以毒攻毒以火攻火的法子。刘姥姥还向凤姐保证说,这个名字可以使这孩子长大后逢凶化吉、遇难呈祥,都从这“巧”字上来。

这也是<红楼梦>中颇为温馨的一幕:两个年龄阅历和社会地位截然不同的女人共同为一个注定命运多蹇的小女孩筹划,希图改善她的前途。每次读到这里,都让我想起了<睡美人>的童话故事。二者情节非常神似。<睡美人>中的公主也是在襁褓中就遭受邪恶仙女的诅咒------将在16岁时被纺针刺。其后一位善良的仙女挺身相助,她虽然无法打破邪恶仙女的魔法,但可以加以改善,就是把被刺而改成长久催眠,直到有爱情的力量将她唤醒。刘姥姥就象那个好心的仙女,后来她也真的象那仙女帮助公主一样帮助和保护了巧姐,她才是巧姐命中的救星。

从判词来看,巧姐后来的确是遇到了难处。贾府败落,母亲病“狱神庙”。父亲可能是入狱,也可能是了。她被“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也许是王仁和贾蓉)卖入青楼,沦为。巧姐本来就体弱多病娇生惯养,一旦从锦绣丛中跌落尘埃,早就是又悲又怕,精神几乎崩溃,哪里还能想办法跟命运抗争呢?基本上已经处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态了。可是因为机缘巧合,遇到了刘姥姥。刘姥姥因为以前得到过凤姐和贾府的周济,决定滴水之恩要以涌泉相报。所以不惜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搭救巧姐,终于替她赎了身。赎身后的巧姐无家可归,刘姥姥又收留她,并不嫌弃她的青楼经历,忍辱含垢,把她许配给自己唯一的外孙板儿为妻。

名字的来历;

宝玉称巧姐为妞妞,又说:“我瞧大妞妞这个小模样儿……”“大妞妞”是否因为根据一个较早的脂本续书,巧姐是凤姐长女?说见赵冈“红楼梦考证拾遗”第一三六页。巧姐、大姐儿姊妹俩后并为一人,故高鹗将后四十回大姐儿悉改巧姐,以致巧姐忽大忽小。

第八十回巧姐患惊风症,旧本也作巧姐,而且有无数“巧姐”,绝非笔误。第一○一回夜啼,被李妈拧了一把,各本均作“大姐儿”,是屡经校改的唯一漏网之鱼。抄本第一○一回不是旧本,但是旧本想必总也是“大姐儿”,否则程本的“大姐儿”从何而来?被拧大哭,凤姐先发脾气,然后慨叹:“明儿我要是了,撂下这小孽障,还不知怎么样呢!……你们知好歹,只疼我那孩子就是了。”只有一个孩子,而前文作大姐儿,是另有一个长女巧姐。一页之中自相矛盾。

第八十回假定原是大姐儿患惊风,早期脂本流行不广,抄手过录时根据后期脂本代改为巧姐。第一○一回不是旧本,当然不是同一抄手;只有一个“大姐儿”字样,全抄本未代改,程甲、程乙本两次校阅,也没注意,仍作大姐儿。下文“撂下这小孽障”,仅提次女,因为太小,更不放心,但是“你们知好歹,只疼我那孩子就是了”,一定是“只疼我那两个孩子”,被程本或原抄手删去“两个”二字。在同一段内忽而?忽,忽而警觉,却很少可能性。一定是本来没有“两个”二字。

第一百十三回是旧本,凤姐叫巧姐儿见过刘姥姥,说:“你的名字还是他起的呢。”大姐儿由刘姥姥改名巧姐——续书并不是根据早期脂本,写凤姐有两个女儿。“大妞妞”不过是较客气的称呼,如“史大妹妹”,并没有“史二妹妹”。

续书写巧姐暴长暴缩,无可推诿。不过原著将凤姐两个女儿并为一个,巧姐的年龄本有矛盾,长得太慢,续书人也就因循下去,将她仍旧当作婴儿,有时候也仍旧沿用大姐儿名字。后来需要应预言被卖,一算她的年纪也有十岁上下了,(我这是照周汝昌的年表,八十回后照大某山民回末批语。)第一百十八回相亲,也还加上句解释:“那巧姐到底是个小孩子。”

外藩买妾,两个宫人相看巧姐,“浑身上下一看,更又起身来,拉着巧姐的手又瞧了一遍,略坐了坐就走了。”只看手,不看脚,因为巧姐没裹脚。前八十回贾母看尤二姐的脚,是因为她是小脚。

写二尤小脚的两节,至程甲本已删,当是后四十回旧本作者删的,因为原续书者注重满人这一点,认为他们来往的圈子里不会有小脚。第七十回晴雯的红睡鞋也删了。百廿回抄本前部是脂本,所以无法断定后四十回初出现时,有关小脚的三句已删。

为什么不能是程甲本删的呢?因为甲本不主张强调书中人是满人。“妞妞”甲本改“姐姐”,疑是“姐儿”误。本来书中明言金陵人氏,一般读者的印象中也并不是写满人。自然是汉人的故事较有普及性,甲本改得很合理,也合原书意旨。下文“大妞妞”改“大姐姐”,应作“大姐儿”。甲本道学气特浓,巧姐是闺名,堂叔也不能乱叫。第一百十八回贾政信上称探春为探姐,也就是探姐儿。那是自己父亲,没给改掉。宝玉仍称巧姐为大姐儿,因为家中小辈女孩子通称大姐,如西门庆称女儿为大姐,或“我家大姐”,以别于人家的大姐

中国的俗语

八字没一撇

半斤对八两

半路出家

饱汉不知饿汉饥

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笨鸟儿先飞

比登天还难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兵败如山倒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病急乱投医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不吃黄连,不知啥叫苦

不打不相识

不打无把握之仗

不打无准备之仗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不到黄河心不

不费吹灰之力

不分青红皂白

不够塞牙缝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

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见兔子不撒鹰

不见真佛不烧香

不进山门不受戒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不可同日而语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不怕人不敬,就怕己不正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

不求同日生,只愿同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食人间烟火

不是省油的灯

不是鱼,就是网破

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也扒成皮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不在话下

不知道哪头炕热

不知哪块云彩下雨

不知天高地厚

不撞南墙不回头

苍蝇不叮没缝的蛋

拆东墙,补西墙

朝中有人好做官

炒豆众人吃,炸锅一人事

车到山前必有路

撑胆大的,饿胆小的

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成者王侯败者贼

秤铊虽小压千斤

吃不了兜着走

吃饭想撑,干活怕累

吃力不讨好

吃了豹子胆

吃人不吐骨头

吃人饭,拉狗屎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

吃人家饭,受人家管

吃软不吃硬

吃哑巴亏

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丑话说在前头

丑媳妇早晚也得见公婆

出多少汗,吃多少饭

出家人不说在家话

出水才见两腿泥

船到桥头自然直

此地无银三百两

此时无声胜有声

此一时,彼一时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打狗还得看主人

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打开天窗说亮话

打破砂锅问到底

打如意算盘

打铁还需本身硬

打退堂鼓

打肿脸充胖子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眼瞪小眼

大意失荆州

大丈夫能屈能伸

当面是人,背后是鬼

得便宜卖乖

得理不让人

得了便宜卖乖

得饶人处且饶人

低头不见抬头见

对事不对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躲雨跳到河里

恶人先告状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儿大不由娘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二一添作五

翻脸不认人

反其道而行之

反咬一口

防君子不防小人

肥水不流外人田

费力不讨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风里来,雨里去

佛烧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福不双降,祸不单行

干的早不如干的巧

干活不由东,累也无功

甘蔗没有两头甜

赶鸭子上架

敢怒不敢言

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胳膊拧不过大腿

胳膊肘往外扭

隔墙有耳

隔行如隔山

功到自然成

恭敬不如从命

公道不公道,自有天知道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狗眼看人低

狗嘴吐不出象牙

挂羊头卖狗肉

贵人多忘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小二”管“大王”

挨着勤的没懒的

矮子面前不说短话

按下葫芦起来瓢

八抬大轿请不去

八字没一撇

拔根汗毛比腰粗

白披一张人皮

半斤对八两

半路上出家

饱汉不知饿汉饥

背着抱着一般沉

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笨鸟儿先飞

鼻子气歪了

比登天还难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比人多口气

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别人牵驴你拔橛子

兵败如山倒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病急乱投医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不吃黄连,不知啥叫苦

不吃馒头争(蒸)口汽

不吃羊肉惹身臊

不打不相识

不打无把握之仗

不打无准备之仗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不到黄河心不

不费吹灰之力

不分青红皂白

不够塞牙缝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

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见兔子不撒鹰

不见真佛不烧香

不进山门不受戒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不可同日而语

不拉屎占茅坑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不怕慢,就怕站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不怕人不敬,就怕己不正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

不求同日生,只愿同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食人间烟火

不是省油的灯

不是鱼,就是网破

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也扒成皮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不在话下

不知道哪头炕热

不知哪块云彩下雨

不知天高地厚

不撞南墙不回头

苍蝇不叮没缝的蛋

操心不见老

拆东墙,补西墙

常骂不惊,常打不怕

常说口里顺,常做手不笨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长叹不如慢磨

长添灯草满添油

唱对台戏

朝中有人好做官

炒豆众人吃,炸锅一人事

车到山前必有路

扯淡

陈芝麻烂谷子

撑胆大的,饿胆小的

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成者王侯败者贼

秤杆离不开秤铊

秤有头高头低

秤铊虽小压千斤

吃饱了撑的

吃别人嚼过的馍不香

吃不了兜着走

吃错了耗子药

吃定心丸

吃饭想撑,干活怕累

吃力不讨好

吃了豹子胆

吃了迷混药

吃了枪药了

吃人不吐骨头

吃人饭,拉狗屎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

吃人家饭,受人家管

吃软不吃硬

吃哑巴亏

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丑话说在前头

丑媳妇早晚也得见公婆

初一一回十五一回

出多少汗,吃多少饭

出家人不说在家话

出水才见两腿泥

出头的橼子先烂

穿新鞋走老路

穿一条裤子

船到桥头自然直

船家的孩子会浮水

窗户纸一点就破

吹胡子瞪眼

此地无银三百两

此时无声胜有声

此一时,彼一时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从刀尖上爬过来的

从小离娘,到大话长

打不着狐狸惹身骚

打不着野狼打家狗

打柴的不能跟放羊的走

打倒不如说倒

打灯笼找不着

打掉门牙往肚里咽

打狗还得看主人

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打酒向提瓶子的要钱

打开窗户说亮话

打开天窗说亮话

打破砂锅问到底

打如意算盘

打铁还需本身硬

打退堂鼓

打瞎子,骂哑巴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打肿脸充胖子

打着灯笼找不着

大白天说梦话

大白天做梦

大海里捞针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大难不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树底下好乘凉

大眼瞪小眼

大意失荆州

大丈夫能屈能伸

胆小不得将军做

当地生姜不辣

当耳旁风

当面鼓对面锣

当面是人,背后是鬼

当着矬子不说短话

刀架脖子上

刀快不怕脖子粗

刀枪药虽好,不破手为高

刀子嘴,豆付心

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

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得便宜卖乖

得理不让人

得了便宜卖乖

得饶人处且饶人

低头不见抬头见

地在人种,事在人为

点腊烛不知油价

爹娘嫁人,各人顾各人

丁是丁,卯是卯

顶风臭十里

丢下嘴里的肉,去等河里的鱼

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斗大字不识一升

豆付掉到灰堆里

豆付一方扁担一条

肚子疼怨灶王爷

端人家碗,受人家管

断了线的风筝

对事不对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躲雨跳到河里

恶人先告状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儿大不由娘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二一添作五

翻脸不认人

反其道而行之

反咬一口

方是真的,药是假的

房顶开门,灶坑打井

防君子不防小人

放长线钓大鱼

放屁砸了脚后跟

肥的瘦的一锅煮

肥水不流外人田

费力不讨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风里来,雨里去

佛烧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福不双降,祸不单行

该吃九升,不吃一斗

干打雷不下雨

干的早不如干的巧

干活不由东,累也无功

甘蔗没有两头甜

赶鸭子上架

赶早不赶晚

敢怒不敢言

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胳膊拧不过大腿

胳膊肘往外扭

隔墙有耳

隔行如隔山

各打五十大板

各人的梦各人圆

给个棒棰就当针

给脸不要脸

功到自然成

恭敬不如从命

公道不公道,自有天知道

公鸡下蛋,母鸡打鸣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狗改不了

狗眼看人低

狗嘴吐不出象牙

狗耷拉舌头不干鸡跷脚干

顾前不顾后

挂羊头卖狗肉

官不大,僚不小

官船漏,官马瘦

光许愿,不烧香

鬼迷心窍

贵人多忘事

锅大勺有准

孩子哭了,抱给他娘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汗珠掉地摔八瓣

好饭不怕晚

好钢用在刀刃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

好汉不提当年勇

好合不如好散

好虎架不住群狼

好话不背人,背人没好话

好话不说二遍

好话说尽,坏事做绝

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好马不吃回头草

好猫不叫,好狗不跳

好人难做,白布难穿

好人在证人手里

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

好事不过三

好不如赖活

好问的人迷不了路

好心不得好报

和尚不知道士

和尚好做,五更难熬

和尚无儿孝子多

合不拢嘴

河里无鱼虾也贵

黑狗偷了油,打了白狗头

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恨铁不成钢

横草不过

横挑鼻子竖挑眼

猴年马月

后来者居上

后脑勺长眼睛

糊涂庙,糊涂神

糊涂庙糊涂神

虎毒不食子

虎离深山被犬欺

花钱买罪受

画鬼容易画人难

画虎不成反类犬

话经三张嘴,长虫也长腿

换汤不换药

黄瓜菜都凉了

皇帝不使病人

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

皇帝女儿不愁嫁

会的不忙,忙的不会

会的不难,难的不会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

会说的两头瞒,不会说的两头传

会说的说自己,不会说的说别人

活人不能让尿憋

火冒三丈

火烧眉毛不着急

火烧眉毛顾眼前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

货卖一张皮

饥不择食,寒不择衣

鸡蛋里挑骨头

鸡多不下蛋

鸡飞蛋打

鸡飞狗跳墙

鸡叫有早晚,天亮一起亮

鸡毛蒜皮

鸡窝飞出凤凰

吉人自有天相

计划没有变化快

记吃不记打

家丑不可外扬

家花没有野花香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家有二斗粮,不当孩子王

假传圣旨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见缝就钻

见过鬼的怕黑

见水就渴,见饭就饿

姜还是老的辣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脚踩着刀尖过日子

脚踏两只船

揭不开锅盖

解铃还需系铃人

姐姐不嫁,耽搁了妹妹

进了三宝殿,都是烧香人

近水楼台先得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经一事,长一智

井里打水,往河里倒

井水不犯河水

敬酒不吃吃罚酒

久病无孝子

九牛二虎之力

酒后吐真言

酒香不怕巷子深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旧瓶装新酒

锯响就有末

军令如山倒

君子动口不动手

开弓不放箭

开空头支票

开水不响,响水不开

砍的没有旋的圆

看人脸色

看人下菜碟儿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靠山山倒,靠水水干

空口说白话

哭不得笑不得

哭错了坟头

快刀斩乱麻

拉不出屎来怨茅房

拉完磨杀驴

来得容易去得快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来而不往非礼也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狼吃不见,狗吃打出屎来

浪子当家,饿全家

浪子回头金不换

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

老虎屁股摸不得

老虎嘴里拔牙

老鸡不上灶,小鸡不乱跳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老牛拉破车

老鼠认为猫厉害

老天爷有眼

老头吃糖,越扯越长

老头要请,小孩要哄

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勒紧裤腰带

乐极生悲

雷声大,雨点小

累没人买棺材

冷手抓热馒头

立着放债,跪着讨钱

脸红脖子粗

凉了半截

良心叫狗吃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临拉个垫背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驴唇不对马嘴

驴驾辕,马拉套

乱成一锅粥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萝卜快了不洗泥

落水顾命,上岸顾财

落在鬼手里,不怕见阎王

麻秆打狼两头怕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骂人不带脏字

骂人不用打草稿

买卖不成仁义在

买起马买不起鞍

买四两棉花纺一纺

卖狗皮膏药

卖啥吆喝啥

盲人骑瞎马

猫哭老鼠假慈悲

猫一一天

冒天下之大不韪

没病不人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

没话找话

没有不散的宴席

没有不透风的墙

没有会不着的亲家

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

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

没有卖后悔药的

没有四两铁,哪敢打大刀

没有弯弯肚子,不吞弯把镰

没罪找枷扛

眉毛胡子一把抓

明人不做暗事

名倒着写

磨刀不误砍柴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木匠多了盖歪房

木匠斧子一面砍

拿得起,方得下

哪个庙都有屈鬼

哪壶不开提哪壶

哪里摔了跤,知道哪里路滑

脑袋别在腰带上

撵鸭子上架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

牛不喝水强按头

牛不知角弯,马不知脸长

闻名不如见面

牛打江山马坐殿

牛耕田,马吃豆

牛头不对马嘴

女大十八变

怕什么有什么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刨根问底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赔钱嫁女儿

碰一鼻子灰

皮笑肉不笑

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腿

破罐子破摔

破家值万贯

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糠

七大姑八大姨

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牵一发而动全身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前怕狼后怕虎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前言不搭后语

欠一屁股债

枪打出头鸟

墙倒众人推

强宾不压主

强将手下无弱兵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强扭的瓜不甜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亲妈也有偏心的时候

擒贼先擒王

清官难断家务事

情人眼里出西施

请将不如激将

请神容易送神难

求人不如求己

拳头上跑马

让人家当枪使

惹不起还躲不起

人比人得,货比货得扔

人不该总有救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人不在大小,树不在高低

人不知鬼不觉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人挪活,树挪

人怕出名猪怕壮

人平不语,水平不流

人情比纸薄

人穷志不穷

人穷志短

人少好吃饭,人多好干活

人生地不熟

人是铁,饭是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人心不足蛇吞象

人心隔肚皮

人有脸,树有皮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

肉烂在锅里

如入无人之境

入乡随俗

软硬不吃

撒泡尿照照

三步并作两步走

三寸不烂之舌

三分教七分练

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三个饱一个倒

三个不开口,神仙难下手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三魂丢了二魂

三句话不离本行

三年不上门,当亲也不亲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三人行必有我师

三十六计走为上

三岁小孩都知道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三下五除二

扫地出门

杀鸡给猴看

杀鸡焉用宰牛刀

不见血

不眨眼

偿命,欠债还钱

杀个,救人救到底

傻子过年看人家

山不转水转

山高皇帝远

山高遮不住太阳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伤筋动骨一百天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上刀山,下火海

上赶子不是买卖

上梁不正下梁歪

上了贼船

上门的买卖好做

上气不接下气

上山打虎易,开口告人难

上山容易下山难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上牙打下牙

上有皇天,下有后土

上有老下有小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烧香得罪菩萨

舌头底下压人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伸脖子等挨刀

伸手不打笑脸人

伸手不见五指

身在曹营心在汉

身正不怕影子斜

深山出俊鸟

神不知鬼不觉

生米做成熟饭

胜败乃兵家常事

失败是成功之母

虱多不咬,债多不愁

十个钱要花,一个钱要省

十个指头不一般齐

十个指头有长有短

十里不同俗

十里没准信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十年九不遇

十万八千里

时间不等人

什么病吃什么药

什么钥匙开什么锁

识时务者为俊杰

屎窝挪尿窝

屎一把,尿一把

事后诸葛亮

事是的,人是活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是话就有因,是草就有根

是金子总会闪光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

是亲三分向

是疖子早晚得出头

手大遮不住天

手巧不如家什妙

手伸的太长

瘦的骆驼比马大

兽医多了治牛

输了官司才想出理来

树倒猢狲散

树叶掉下来怕砸破脑袋

谁家过年不吃吨饺子

谁有粉不往脸上搽

水高漫不过船

水火不相容

水泼不进,针插不进

水浅养不住大鱼

睡不着觉怪床歪

说曹操曹操到

说大话使小钱

说的比唱的好听

说你胖你就喘

说人话不拉人屎

说人话不做人事

说一千道一万

马当作活马医

人都给说活了

要面子活受罪

他念他的经,我拜我的佛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太岁头上动土

太阳从西边出来

贪多嚼不烂

贪小便宜吃大亏

逃不出如来佛手心

踢人一脚,需防一拳

剃头挑子一头热

天不怕,地不怕

天打五雷轰

天高皇帝远

天机不可泄漏

天生一对,地就一双

天塌大家,过河有矬子

天塌下来有地接着

天天打雁,倒叫雁qian了眼睛

天王老子都不怕

天无二日,人无二理

天无绝人之路

天无一月雨,人无一世穷

天下乌鸦一般黑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添不满的窟窿

跳进黄河洗不清

铁树开花,哑巴说话

听风就是雨

听拉拉蛄叫就不种地了

同桌吃饭,各自付钱

铜壶不漏水不滴

捅马蜂窝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头顶天,脚踩地

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土多好打墙

土埋半截子

吐口唾沫一个丁

兔子不吃窝边草

兔子驾不了辕

碗大勺有准

万变不离其宗

万事不求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往别人院里泼脏水

往口袋里钻

往脸上抹黑

往脸上贴金

忘了自己是吃几碗饭的

忘了自己姓什么

围着锅台转

惟恐天下不乱

为人不见面,见面去一半

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未进山门,就想当方丈

屋漏又遭连夜雨

无风不起浪

无官一身轻

无理辩三分

无利不起三分早

无米之炊

无巧不成书

无事不登三宝殿

无所不用其极

武官会杀,文官会刮

五百年前是一家

物以稀为贵

勿谓言之不预

习惯成自然

媳妇不用夸,且等到婆家

戏法变得再好也是假的

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

瞎猫碰上耗子

虾不动,水不动

先下手为强

先小人后君子

鲜花插在牛粪上

县官不如现官

香的不香,臭的不臭

想一出是一出

响鼓不需重锤

小不忍则乱大谋

小菜一碟

小车不倒只管推

小孩嘴里无假话

小笼子关不住大鸟

小命见阎王

小心没大错

笑掉大牙

笑掉大牙砸脚面子

鞋湿不怕淌水

挟天子以令诸侯

泄了气的皮球

新官上任三把火

新婚不如久别

新来乍到,摸不着锅灶

新账老账一起算

心病还得心药医

心急吃不了热豆付

心里像压块石头

心提到嗓子眼里

心有余而力不足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学好三年,学坏三天

迅雷不及掩耳

哑巴说,瞎子听

咽不下这口气

烟酒不分家

盐打哪咸,醋打哪酸

严师出高徒

阎王好见,小鬼难搪

眼不见,心不烦

眼不见为净

眼大肚子小

眼都不眨一下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眼睛里揉不进沙子

眼泪泡饭吃

羊毛出在羊身上

羊群里丢了羊群里找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腰里掖张牌,见谁跟谁来

摇头不算点头算

咬人的狗不露齿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要用是宝,不用是草

要着没有打着有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

一把屎一把尿

一报还一报

一辈子看不见后脑勺

一笔些不出俩(姓)字

一不做,二不休

一步错,步步错

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

一步一个脚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一代不如一代

一肚子坏水

一分钱一分货

一分钱掰两半

一竿子插到底

一个巴掌拍不响

一个鼻孔出气

一个槽不能拴俩叫驴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一个蛤蟆四两力

一个和尚挑水吃,一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

一个葫芦两个瓢

一个将军一个令

一个萝卜一个坑

一个牛是放,两个牛也是放

一个女婿半个儿

一个羊是赶,两个羊是放

一根肠子通到底

一根线拴两个蚂蚱

一棍子把人打

一锅搅马勺

一会儿猫脸,一会儿

一家不知一家事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一脚踢不出个屁来

一客不烦二主

一块石头落了地

一匹马不走,十匹马等着

一锹挖不出个井来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一人一把号,各吹各的调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人做事一人当

一日不见如三秋

一是一,二是二

一条道跑到黑

一条河有深有浅

一条鱼腥了一锅汤

一推六二五

一碗豆付,豆付一碗

一问三不知

一心不能二用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一样树开百样花

一张嘴难说两家话

一正压百邪

一只脚棺材里,一只脚棺材外

一只鸭子下水,十只鸭子下河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一醉解千愁

一蹶屁股就知道拉什么屎

依样画葫芦

疑心生暗鬼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艺多不压身

英雄难过美人关

硬着头皮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用着菩萨求菩萨,不用菩萨骂菩萨

由着肚子,穿不上裤子

油多不坏菜,礼多人不怪

油瓶倒了不扶

有鼻子有眼

有病乱投医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有仇不报非君子,有恩不报是小人

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

有多少水和多少泥

有福不用忙,无福跑断肠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闺女不愁没有婆家

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有拣钱的没拣挨骂的

有理不在声高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有奶便是娘

有屁股没处挨打

有钱不置半年闲

有钱的王八大三辈儿

有钱买马,没钱买鞍

有钱难买愿意

有钱难买早知道

有上坡必有下坡

有心插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有眼不识泰山

有眼的会吹,有弦的会弹

有一利必有一弊

有嘴就有路

又想吃鱼又怕腥

鱼过千重网,网网都有鱼

鱼怕离水,草怕见霜

雨天借伞

欲速则不达

冤家路窄

冤有头,债有主

远来的和尚会念经

远亲不如近邻

远水不解近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越呆越懒,越吃越馋

宰相肚里能撑船

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

在哪摔交,在哪爬起来

早上不知晚上事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贼人怕贼偷

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照方子抓药

照葫芦画瓢

这山望着那山高

针大的眼,斗大的风

针尖对麦芒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知道尿炕就不睡觉了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重打鼓另开张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醉翁之意不在酒

左耳听,右儿冒

做糖不甜,做醋倒酸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坐山观虎斗

多字成语,急求!

爱之欲其生 八九不离十 八字没一撇 板板六十四 冰炭不同炉

冰炭不同器 冰炭不相容 版版六十四 邦以民为本 饱暖生*欲

饱暖思*欲 卑卑不足道 杯酒释兵权 兵败如山倒 病急乱投医

不吃烟火食 不能赞一词 不能赞一辞 不期然而然 不幸而言中

不以辞害志 不以人废言 不知者不罪 不打不相识 布袋里老鸦

步步生莲花 吃力不讨好 吃粮不管事 吃软不吃硬 吃硬不吃软

春秋无义战 大旱望云霓 大事不糊涂 此风不可长 船多不碍路

吹胡子瞪眼 单丝不成线 打蛇打七寸 打鸭惊鸳鸯 打鸭子上架

大眼望小眼 读书破万卷 独木不成林 东西南北客 东西南北人

东风吹马耳 东风射马耳 蠹啄剖梁柱 恶虎不食子 恶事行千里

二桃杀三士 二一添作五 法不传六耳 防患于未然 防祸于未然

覆巢无完卵 隔山买老牛 隔行如隔山 富贵逼人来 富贵不能*

蜉蝣撼大树 高义薄云天 赶鸭子上架 黑漆皮灯笼 功到自然成

狗咬吕洞宾 顾前不顾后 顾头不顾尾 瓜皮搭李树 更上一层楼

观今宜鉴古 河水不洗船 贵人多忘事 汉贼不两立 河东狮子吼

何乐而不为 恨铁不成钢 后来者居上 后浪催前浪 后浪推前浪

猢狲入布袋 换汤不换药 尖担两头脱 夹板医驼子 蒹葭倚玉树

鸡烂嘴巴硬 行行出状元 家书抵万金 疾风扫秋叶 疾风彰劲草

疾风知劲草 急急如律令 急来报佛脚 见物不见人 将门无犬子

脚踏两只船 开口见喉咙 紧行无好步 开门七件事 救民于水火

九牛拉不转 慷他人之慨 糠菜半年粮 久旱逢甘雨 旧瓶装新酒

苛政猛于虎 空口说白话 攫金不见人 开弓不放箭 可望不可即

快刀斩乱麻 快刀斩乱丝 礼轻情意重 礼轻人意重 来世不可待

冷锅里爆豆 两雄不并立 临时抱佛脚 篱牢犬不入 鲤鱼跳龙门

六耳不同谋 烈火见真金 马上得天下 庐山真面目 鹿不择荫

鹿不择音 漏瓮沃焦釜 瞒上不瞒下 名师出高徒 民以食为天

猕猴骑土牛 盲人骑瞎马 明鼓而攻之 鸣鼓而攻之 摸不着头脑

抹一鼻子灰 泥菩萨过江 女大不中留 女大十八变 鲇鱼上竹竿

鲇鱼缘竹竿 驽马恋栈豆 难于上青天 墙倒众人推 弃之如敝屐

盘古开天地 皮笑肉不笑 平地起孤丁 平地一声雷 破鼓乱人捶

骐骥困盐车 骑曹不记马 骑鹤上维扬 骑鹤上扬州 骑鹤望扬州

骑驴风雪中 骑驴吟灞上 骑牛读汉书 骑上扬州鹤 千里寄鹅毛

千里送鹅毛 擒贼先擒王 秋风扫落叶 轻尘栖弱草 求马于唐市

求马于唐肆 人心隔肚皮 清水无大鱼 蜻蜓撼石柱 全国一盘棋

人间重晚晴 人生路不熟 人生面不熟 人生如朝露 群起而攻之

热锅上蝼蚁 热锅上蚂蚁 人不可貌相 乳犊不怕虎 日近长安远

日久见人心 瑞雪兆丰年 山高皇帝远 三思而后行 三下五除二

三夫成市虎 三百六十行 山陬海噬? 事后诸葛亮 身后识方干

山锐则不高 不见血 不眨眼 射人先射马 十万八千里

树倒猢孙散 树倒猢狲散 狮子大开口 湿肉伴干柴 十八般兵器

十八般武艺 十八层地狱 十年九不遇 时势造英雄 始愿不及此

胜读十年书 事急无君子 事无三不成 世上无难事 四海皆兄弟

水火不兼容 水火不相容 送佛送到西 双斧伐孤树 损人不利己

司马牛之叹 司马昭之心 岁寒知松柏 替古人担忧 替古人耽忧

桃李满天下 摊书傲百城 摊书拥百城 谈笑有鸿儒 桃李遍天下

他乡遇故知 塔尖上功德 贪多嚼不烂 天高皇帝远 铁棒磨成针

铁杵磨成针 天字第一号 图穷匕首见 物以希为贵 物以稀为贵

无用武之地 温良恭俭让 稳坐钓鱼船 无敌于天下 无毒不丈夫

无风不起浪 无风三尺浪 无佛处称尊 无官一身轻 无何有之乡

无可无不可 无立锥之地 无巧不成话 无巧不成书 无容身之地

先下手为强 无所措手足 无所错手足 无所施其伎 无所施其技

无盐不解淡 五月粜新谷 吾家千里驹 梧桐一叶落 习惯成自然

朽木不可雕 惺惺惜惺惺 象煞有介事 像煞有介事 小鹿触心头

小巫见大巫 心之官则思 眼不见为净 一退六二五 一碗水端平

养虎自贻灾 养虎自遗患 熏莸不同器 学而时习之 学而优则仕

薰莸不同器 哑子吃黄连 言语妙天下 一饭三吐哺 一问三不知

一举手之劳 一物降一物 一身都是胆 一身而二任 一百二十行

一棒一条痕 一报还一报 一鼻孔出气 一鞭一条痕 一锤子买卖

一棍子打 一字长蛇阵 一去不复返 依本画葫芦 依葫芦画瓢

依样画葫芦 一言以蔽之 一渊不两蛟 疑心生暗鬼 银样蜡枪头

银样镴枪头 油干灯草尽 有鼻子有眼 有天没日头 渊源有自来

右传之八章 郁郁不得志 欲得而甘心 欲速则不达 真金不怕火

照葫芦画瓢 针尖对麦芒 毡袜裹脚靴 真人不露相 知子莫若父

着三不着两 嘴尖舌头快 自食其恶果 自以为得计 坐山观虎斗

哀莫大于心 爱博而情不专 拔赵帜立赤帜 拔赵帜易汉帜 百动不如一静

百思不得其解 百闻不如一见 百星不如一月 八字没见一撇 鞭长不及马腹

卑之无甚高论 毕其功于一役 不问青红皂白 不可同日而语 表壮不如里壮

表壮不如理壮 拨云雾见青天 不知老之将至 不打不成相识 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而用之 不登大雅之堂 不法古不修今 不费吹灰之力 不分青红皂白

不知天高地厚 拆东墙补西墙 不足为外人道 嗔拳不打笑面 吃不了兜着走

陈谷子烂芝麻 成败在此一举 出污泥而不染 此一时彼一时 出淤泥而不染

传闻不如亲见 吹皱一池春水 存十一于千百 大开方便之门 丹之所藏者赤

打肿脸充胖子 东风压倒西风 翻手云覆手雨 反其道而行之 耳闻不如面见

耳闻不如目见 二者不可得兼 发昏章第十一 放长线钓大鱼 丰年玉荒年谷

风牛马不相及 风马牛不相及 蜂虿作于怀袖 割鸡焉用牛刀 敢怒而不敢言

敢怨而不敢言 高不成低不就 高不凑低不就 高不辏低不就 恭敬不如从命

觥饭不及壶飧 狗彘不食其余 狗猪不食其余 顾左右而言他 挂羊头卖狗肉

海水不可斗量 河海不择细流 河水不犯井水 贵冠履轻头足 过屠门而大嚼

过五关斩六将 何其相似乃尔 化干戈为玉帛 滑天下之大稽 化腐朽为神奇

皇皇不可终日 惶惶不可终日 家丑不可外谈 家丑不可外扬 吉人自有天相

行不得也哥哥 鸡蛋里找骨头 疾雷不及塞耳 疾雷不及掩耳 疾雷不暇掩耳

疾霆不暇掩目 岌岌不可终日 江海不逆小流 江水不犯河水 捷雷不及掩耳

井水不犯河水 九牛二虎之力 看人下菜碟儿 救寒莫如重裘 九鼎不足为重

口惠而实不至 可望而不可及 可望而不可即 稂不稂莠不莠 老虎头上搔痒

老不相往来 拉大旗作虎皮 立于不败之地 驴唇不对马嘴 驴头不对马嘴

流言止于智者 菱角磨作鸡头 明人不做暗事 牛头不对马面 牛头不对马嘴

起人肉白骨 贫无立锥之地 破题儿第一遭 千闻不如一见 前言不搭后语

强不知以为知 求人不如求己 人人得而诛之 请将不如激将 热锅上的蚂蚁

如入无人之境 入宝山而空回 如堕五里雾中 三寸不烂之舌 生米做成熟饭

三句不离本行 三拳不敌四手 三月不知肉味 三折肱为良医 神不知鬼不觉

神不知鬼不晓 杀鸡焉用牛刀 伸手不见五指 生米煮成熟饭 使功不如使过

士可杀不可辱 士为知己者 事实胜于雄辩 是非自有公论 手无缚鸡之力

无葬身之地 马当活马医 送佛送到西天 损有余补不足 水至清则无鱼

天机不可泄漏 天机不可泄露 太岁头上动土 泰山不让土壤 天时地利人和

天无绝人之路 天有不测风云 听见风就是雨 万夫不当之勇 万变不离其宗

为五斗米折腰 危急存亡之秋 未可同日而语 闻名不如见面 乌头白马生角

无所不尽其极 无所不用其极 五十步笑百步 喜怒不形于色 下乔木入幽谷

一客不烦二主 一块石头落地 烟不出火不进 迅雷不及掩耳 一代不如一代

一动不如一静 一十八般兵器 一十八般武艺 一十八层地狱 一山不藏二虎

一步一个脚印 一尺水十丈波 一床锦被遮盖 远亲不如近邻 长安居大不易

一蟹不如一蟹 以天下为己任 有过之无不及 英雄所见略同 有眼不识泰山

有一搭没一搭 有志不在年高 有志者事竟成 远水不解近渴 远水不救近火

真金不怕火炼 再实之根必伤 掷地作金石声

拔了萝卜地皮宽 半部论语治天下 饱汉不知饿汉饥 饱人不知饿人饥 闭塞眼睛捉麻雀

兵在精而不在多 不识庐山真面目 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为五斗米折腰 不能登大雅之堂

不念僧面念佛面 不以一眚掩大德 不到黄河心不 不敢越雷池一步 不管三七二十一

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见棺材不下泪 不看僧面看佛面 朝里无人莫做官 成也萧何败萧何

秤砣虽小压千斤 初生牛犊不怕虎 初生之犊不惧虎 初生之犊不畏虎 大树底下好乘凉

大水冲了龙王庙 春蚕到丝方尽 此地无银三百两 船到江心补漏迟 船到桥门自会直

聪明反被聪明误 带着铃铛去做贼 打开天窗说亮话 打破沙锅问到底 打破砂锅问到底

当面输心背面笑 道不同不相为谋 得饶人处且饶人 东方不亮西方亮 丢下耙儿弄扫帚

多行不义必自毙 放之四海而皆准 放诸四海而皆准 各人自扫门前雪 黑云压城城欲摧

含着骨头露着肉 横挑鼻子竖挑眼 好汉不吃眼前亏 好了疮疤忘了痛 好女不穿嫁时衣

好心做了驴肝肺 行百里者半九十 皇天不负苦心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 画虎不成反类狗

画虎不成反类犬 画虎画皮难画骨 画龙不成反为狗 见其一未见其二 解铃还是系铃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 解铃还需系铃人 解铃须用系铃人 今日有酒今日醉 尽信书不如无书

近水楼台先得月 今朝有酒今朝醉 决胜于千里之外 酒逢知己千杯少 拒人于千里之外

君子之交淡如水 挟天子以令天下 挟天子以令诸侯 老而不是为贼 老虎头上扑苍蝇

来而不往非礼也 浪子回头金不换 吕端大事不糊涂 柳暗花明又一村 冒天下之大不韪

眉毛胡子一把抓 磨刀不误砍柴工 牛不喝水强按头 强中更有强中手 强中自有强中手

起人而肉白骨 赔了夫人又折兵 千里姻缘使线牵 千里姻缘一线牵 七次量衣一次裁

千日打柴一日烧 千日斫柴一日烧 牵一发而动全身 强将手下无弱兵 强龙不压地头蛇

情人眼里出西施 人怕出名猪怕壮 人心不足蛇吞象 清官难断家务事 清官能断家务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 人生何处不相逢 人生七十古来稀 人生自古谁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三过其门而不入 三句话不离本行 神龙见首不见尾 上梁不正下梁歪 身在曹营心在汉

识二五而不知十 识时务者为俊杰 胜败乃兵家常事 失败为成功之母 四海之内皆兄弟

是非只为多开口 树欲静而风不宁 树欲静而风不停 树欲静而风不止 树欲息而风不停

偷鸡不着蚀把米 跳到黄河洗不清 跳进黄河洗不清 跳在黄河洗不清 天若有情天亦老

天下乌鸦一般黑 挑得篮里便是菜 听其言而观其行 万丈高楼平地起 王顾左右而言他

无可奈何花落去 勿谓言之不预也 无事不登三宝殿 夏虫不可以语冰 心有灵犀一点通

心有余而力不足 燕雀安知鸿鹄志 心病还须心药医 小不忍则乱大谋 一口吸尽西江水

咬人狗儿不露齿 一块石头落了地 一年之计在于春 言有尽而意无穷 燕雀岂知雕鹗志

羊毛出在羊身上 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波才动万波随 一朝天子一朝臣 一寸光阴一寸金

一个巴掌拍不响 一个萝卜一个坑 远来和尚好看经 一钱不落虚空地 一叶落知天下秋

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江后浪推前浪 英雄无用武之地 有其父必有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一利必有一弊 远水解不了近渴 远水救不得近火 宰相肚里好撑船 糟糠之妻不下堂

这山望着那山高 张公吃酒李公颠 张公吃酒李公醉 知其不可而为之 知其一不知其二

知人知面不知心 置之地而后快 置之地而后生 只重衣衫不重人 众人拾柴火焰高

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识人间有羞耻事 不知人间有羞耻事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狗口里生不出象牙 狗口里吐不出象牙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行百里者半于九十

急惊风撞着慢郎中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跑了和尚跑不了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诸葛能走生仲达 诸葛吓走生仲达 无面目见江东父老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蝇附骥尾而致千里

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不吃羊肉空惹一身膻 一尺水翻腾做百丈波 一尺水翻腾做一丈波 以狸致鼠、以冰致绳

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 做一日和尚撞一天钟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 鞍不离马背,甲不离将身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鸡犬之声相闻,老不相往来 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 积财千万,不如薄技在身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来是是非人,去是是非者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柳树上着刀,桑树上出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明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 牡丹虽好,终须绿叶扶持 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 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 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 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 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 千夫诺诺,不如一士谔谔

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路 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山中无好汉,猢狲称霸王 山上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 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骨

秦可卿是怎么的?她到底是什么人?

秦可卿之

作者:刘心武

没有月光,没有星光,宁国府里的天香楼,被墨汁般的黑夜浸泡着,刮起了风,天香楼外的大槐树摇动着只剩残叶的枝条,把夜的黑波搅动得如同大海中的浊浪,天香楼便更像是一只遭遇海难的大船,任由命运将其无情地颠簸。

贾珍摒绝了所有仆人,一个人迤迤逦逦地朝天香楼而去。

从便门进入会芳园,风把残菊的衰香送至他的鼻孔,使本已心乱如麻的他,更有万箭穿心的难忍之痛。

这位世袭三品威烈将军,在贾氏一族中,是自视最高的:不仅因为他是长房的嫡传,不像荣国府的那位叔叔贾政其实是过继而来,更不像跟荣国府东边另院别住的那位贾赦——他虽是贾政的亲哥哥,可那地位何其尴尬;他贾珍确称得上是一表人才,贾政何其迂腐,贾赦何其猥琐,他呢,风流倜傥,潇洒自如,而且,文虽不敢夸口,武却骑射俱帅,贾氏的荣华富贵,他享之泰然,贾氏的进一步飞腾,他本胸有成竹……但在这个深秋的夜晚,仁立在会芳园的花径上,贾珍却黯然心悸。

他不由得回想起头年初秋,那些交织着巨大希望和不祥之兆的日子。

……那是绝对的秘密:他的儿媳妇秦可卿,明面上,算是营缮郎秦业的抱养女,其实,她那血脉,只差一步,便可以堂而皇之地宣谕出来,令天下大吃一惊,而贾氏,特别是宁国府,又尤其是在父亲知难而退后毅然挑起重任的他,自然功不可没,那时候会得到怎样的褒赏啊!他将一一跪述,是如何瞒过了宗人府的严密查点注册,如何买通了养生堂,如何找到了恰恰年近五十还无子女的秦业,又如何挖空心思,设计出让秦业去养生堂抱出一个男婴时,“捎带脚”地又抱出了可卿的万全之计——倘单抱出一个女婴,必遭怀疑——而为了使可卿从小受到应有的贵族教养,他在老祖宗的进一步指示下,又费尽心机,从小把可卿以童养媳的名义收进府里,调理成如今这样的一个地道的国色天香……儿子贾蓉满了十五岁,老祖宗指示为他和可卿圆房,大面上也只好如此,但老祖宗只管一旁说什么“可儿是我重孙媳妇中第一个得意之人”,她和荣国府的那一群其实是坐享其成,直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甘冒风险的,还不是我贾珍一人吗?……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可卿何止千日,而那激动人心的一时,眼看近了、近了,却又突然延宕,还不仅是延宕,到头年中秋过后,情势竟恶化起来!

……记得那日从外面回来,本想即刻把要紧的消息告诉媳妇尤氏,偏有个外三路的金寡妇璜大奶奶坐在那里闲磨牙,烦不烦人!好容易那不知趣的娘儿们摇摇晃晃地走人了,这才把在冯紫英家见到张友士的事告诉了尤氏。张友士是可卿父亲从江南派来联络的,事关绝密,所以公开的身份,算是冯紫英幼时从学的先生,因上京为儿子捐官,暂住冯家,张友士到来之前,自己已得模糊消息:将有以太医身份出现的人物,来和可卿联络,可卿根据秘传下来的联络暗号,在接受一个又一个太医诊视时,总是不厌其烦地换上一件绣有黄花、白柳、红叶的衣裳,头插一支有黄莺叼蝉造型的八宝银簪,这暗号除了他贾珍和可卿知道,连尤氏亦不清楚,所以尤氏当着丫头们说可卿让太医们三四个人一日轮流着四五遍来看脉,并且一日换四五遍衣裳、坐起来见大夫时,他便忙用话抹了过去——因为事关绝密,“鹦鹉前头不敢言”,即使尽为忠仆,也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一二啊!……闹了半天,那些太医中并无一个可卿所等之人,他们对那衣裳银簪熟视无睹、麻木不仁……

……张友士来为可卿“看病”了,他开出了那含有惊心动魄的暗语的药方“益气养荣补脾和肝汤”,并且爽性对贾蓉也挑明:“……依小弟看来,今年一冬是不相干的。总是过了春分,就可望痊愈了。”可卿父亲的殊搏击,那明显是凶多吉少啊!

……但日子也还是只能照常地过,只可怜可卿她恹恹地一个人饱受煎熬;那日父亲的寿辰,天香楼竟依然是锣鼓喧天,太太们点的戏码,像“双官浩”什么的,倒还吉利,谁知凤姐儿怎么神使鬼差地点了一出“还魂”,一出“弹词”,“还魂”算是祈盼可卿他们家不仅起回生,而且否极泰来吧,可“弹词”演的却是丧乩后的哀音,你说这是什么兆头,亏得我早领着一伙爷们带着打十番的到凝曦轩吃酒去了,没听那丧音!

……算起来,凤姐几倒是我们荣宁两府里的一个巾帼英雄,可卿的秘事,连贾琏也混沌无知,凤姐儿后来却门儿清,这一来是老祖宗让我给她交底,二来偏那可卿跟她好得令人生妒;最后凤姐连那秘传下来的《园中秋景令》都能倒背如流了……

……熬过了一冬,到了春分,战战兢兢地等那雌雄分明的时刻,居然更趋混沌……正以为无妨高乐、以逸待劳之时,却不想今日忽然月黑天高、风急鹤唳!

贾珍不知不觉中已经又移步向前,他本能地背诵着那首《园中秋景令》:

黄花满地,白柳横坡,小桥通若耶之溪,曲径接天台之路……

他心想,可卿确是来自“若耶”溪的“西施”,而他不消说便是“范蠡”,但那“复越”之期,为何迟迟不临?那“天台”之路,如今更不仅无从接上,不仅从此断绝,而且杀机四伏,前途凶险,这可如何是好!但一种心理惯性使然,他边走边继续默诵下去:

石中清流激湍,篱落飘香;树头红叶翩翻,疏林如画……

他心头感叹:是呀,是“篱落飘香”啊!原来对可卿的兴趣,实在只不过是一次豪气冲天的,没想到这女子长大成人,确是出落得国色天香!为她盖一座华美无比的夭香楼,也就不仅是下赌注,而是心甘情愿的事了!……为什么这小令里没有“天香云外飘”的句子哩?他真想添进去!……不由得又往下背:

西风怎紧,初罢莺啼;暖日当暄,又添蜇语。遥望东南,建几处依山之榭;纵观西北,结三间临水之轩。笠簧盈耳,别有幽情;罗绮穿林,倍添韵致。

他惊叹这小令对每次阴谋的实施都确定在秋天的暗示,一再得到证实;而且那在东南凭藉“依山之树”,在西北暗结“临水之轩”的誓言,也都有所兑现;只是那最后两句意味着欢庆胜利、可卿荣归的卜辞,现在看来竟然是全盘落空!他下意识地重复着“别有幽情”一句,他知道那句里原来并无他体味出的甜蜜和酸楚,但他一时先撂下了那赌输的懊丧,任心中那股幽情泛出狂波,使灵魂瑟瑟战栗……

转过那太湖石堆积的假山,天香楼便在眼前;这时天幕似被撕开了一条裂隙,泄下惨白的月光,勾勒出天香楼骷髅般的剪影。

在天香楼楼上的东南一隅,有一套门扉严谨的华屋,自这年春分以后,秦可卿就经常住在这里,府里一般人只知道她是病愈后体弱,在此静养,其实,她是为了更方便地同父亲派来的人暗中联络。

这套华屋的内室,她把原来安放在正宅卧室中的那些传家之宝,都搬了过来,一一布置如仪;这些当年在父亲获罪削爵前夕,由贾家冒偷运了过来,待她稍大识字以后、贾珍亲自指点给她,用的,是当年父亲临去江南前拟定的称谓——故意夸张而怪诞,以便永不与他人之物混淆,计:

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

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用整块**蜜蜡冻石雕的)

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

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

西子浣过的纱衾

红娘抱过的鸳枕

而最重要的,是两件书画作品:

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

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

她小时贾珍经常考她:“上联什么意思?下联什么意思?”“春睡的是准?”她总是对答如流,第二个问题她还往往一口气不停地答出一个大串:“‘燕瘦环肥’的那个‘环’就是杨玉环杨贵妃她酒醉沉香亭!”渐渐她大起来,渐渐她悟出那对联那画的深意,而贾珍再问她的时候,那眼神那嘴角的弯动,也就不再那么简单,有一回她就说:“现在春冷,不日酒香!”当时室内无人,贾珍便揽过她的腰,眯着眼,抖着声音问她:“睡足起来,梦境全消么?”她只垂头不语,而簪坠摇动不止……

秦可卿在这个月黑之夜,坐在这间充满了太多触目惊心的纪念物的内室里,面对着那“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其实是一大面落地的西洋玻璃镜——思绪万千。

因为把每扇窗瞩都用厚厚的帘幔遮得严严实实,所以从庭院里完全看不出她这居室的烛光;此刻她的居室里点满了蜡烛,溢满了酒气般令人迷醉的甜香,空气不流通,她感到窒闷,她把大衣服尽行脱去,还觉得燥热,遂将中衣的扣子松开,露出一抹葱绿的胸兜;她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生出无限的自怜

……是傍晚从冯紫英那儿传来的消息——那是不能忍受的噩耗:她的父亲,已于前日亡故!“树倒猢狲散”,一切的所谓弥天大计,顿成哗啦啦大厦倾崩之势……她的生存意义,已不复存在!是的,她曾对凤姐儿说过:“……这样的人家,公公婆婆当自己的女孩儿似的待。婶娘的侄儿虽说年轻,却也是他敬我,我敬他,从来没有红过脸儿,就是一家子的长辈同辈之中,除了婶子倒不用说了,别的人也从无不疼我的,也无不同我好的。这如今得了这个病,把我那要强的心一分也没了……”那确是真心话!可她心里越来越明白,这样的处境,说到头,还不是因为老祖宗他们,把自己当作了一个天大的赌注吗?要不,像贾蓉那么个浮浪公子,他能忍受父亲私下给他定下的法规吗?——他想跟我同房,必得我招呼他才行;他竟在里里外外的人前,把我们这貌合神离的夫妻,演就成一对如胶似漆的伉俪;去年中秋后,我因焦虑而断经,多少人以为这是有喜了,贾蓉他清楚,可他人前为什么还跟着“起疑”?我要没了父亲,断了那使贾家发达的前景,他还能忍受那假夫妻的生活吗?再说婆婆尤氏,她那一双眼睛再钝,难道看不出我和公公的私情?那回不是连老不的赘仆焦大,都仗着酒胆,当众喊出了“爬灰”的话吗?她听了为什么隐忍不发?难道真是因为她是个“据了嘴的葫芦”?哪里!那还不是她自知嫁到贾家以后,娘家家道不断中落,你看她父亲鳏居一阵以后,续了一根什么破弦——竟是个拖来两个“油瓶”的穷寡妇——所以她只能对贾珍百依百顺,且一心一意维护好我这赌注,以待将来挣个风光的诰命夫人当当,你看吧,打从今天开始,她要不对我变脸才怪!至于荣国府那些人,本来也是脚踏着好几只船的,他们的贾元春,就是一个最滑头的家伙,表面上温良恭谨,把当今皇上哄得粘粘糊糊,可她在那是非窝中,何尝不知政局随时会白云苍狗,所以应变之心,极为细密,时常将宫中机密曲折泄出,那贾政之所以常往东宫走动,定与此有关!说来好笑,那王夫人的妹妹薛姨妈,定是从姐姐那儿得了些真传,那回遣那边府里周瑞家的送堆纱的新鲜样法官花,送了十二个人,送就送吧,还偏传出那么一串子话来:

十二花容色最新,不知谁是惜花人?

相逢若问名何氏,家住江南姓本秦!

自然是讨好我的意思,但你这么露骨地捧我,不也等于公开我的隐秘身份吗?不是形同告官揭发吗?大面上,你得说我是秦业的闺女呀!这个秦家何尝在江南住过!一个营缮郎的闺女,而且明说是打小从养生堂抱来的,怎么会是最该同宫花“相逢”最配宫花的“惜花人”呢?……想起来世上最可怕是人心!这下我们江南“秦家”灰飞烟灭了,你薛家又该纂出什么词儿来?……至于两府特别是这宁国府里的其他上下人等,他们哪个不是一双势利眼睛?之所以捧着我香着我,还不是因为他们看出来,如怠慢了我得罪了我,第一个老祖宗不依,第二那贾珍岂是好惹的?他必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乃至于无葬身之地!如今我家彻底败落,老祖宗面上嘴里固然不至于露出什么,那疼爱之心必减无疑,渐渐的,谁还看不出来?至于贾珍么……

秦可卿痴痴地望着镜子,她先是凝视着如花似玉的自己,后来就把目光转移到镜中身后露出的那幅家传的《海棠春睡图》上,她觉得那画上的杨玉环果然醒来了,缓缓抬起来,在镜中和她茫然地对视……

两行泪水,溢出了她的眼眶。

在秦可卿那套居室的下面,挨着通向上面居室的楼梯,是大丫头瑞珠的居室,而且她的眠床,便安排在紧挨楼梯的一座大屏风后面;从楼上牵出一根绳儿,直通她的床头,顶端系着一只银铃,秦可卿无论白天黑夜,随时可以唤她。

算来瑞珠跟着可卿,也有差不多三年了。府里的人都知道,虽说秦可卿有怜贫惜贱、慈老的好名声,跟她的丫头婆子们也从没听说哪位有太离谱儿的,但却没有哪位能连续三年伺候她,一般总是正做得好好的,就让尤氏给调换了;对此府里的下人们底下颇有议论,大都是说贾珍尤氏对这位儿媳妇也未免忒娇惯了!虽说可卿确有一副天仙般的容貌、一款子袅娜纤巧的身段、一腔子温柔妩媚的风情,可谁不知道她那娘家的寒酸?除了她那个既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弟弟秦钟还勉强上得了台盘,她那养父养母什么的,不用人家嫌弃,自己就尽量不来这府里抛头露面,即使不得已来了,又总是缩在一边,哪儿有点亲家的气派!怪啊……可瑞珠之所以能伺候可卿长久,并且这一年多在可卿怪病不去的情况下还能几层主子都对她满意,那头一条,倒还不是色色精细、小心伺候,而是她绝不多嘴多舌,不仅在主子们面前没有多余的废话,在主子背后,与其他仆妇们相处时,她也是绝不议论主子们一个字的。

瑞珠嘴严,心还不是一块顽石,她何尝不觉得环绕着这位主子的神秘太多,而且许多的奇诡的事,在奴才里,能眼见身经的,也就她一个吧,这些日子,每当她伺候完可卿,下楼来躺下歇息时,总不免要胡思乱想一阵,尤其是今天……

……今天晚饭,可卿是去前面,伺候了尤氏的;自搬来这天香楼住以后,尤氏当着多少人说过,可卿久病初愈,病丝尚未抽尽,身子还软,因之不用拘礼,不一定每天每餐到上房请安伺饭,她养好自己身子便是最大的孝心……可卿也就果然很少往前面去;自搬来这天香楼后,贾蓉和可卿不仅是分居,他根本就很少来看望老婆,即使来了,那彬彬有礼的样儿,也全然没点丈夫的气概,倒像是个来作客的晚辈,不过,这底细知道的人不多;府里待客演戏,后来就基本都在逗蜂轩那边的套院,不用这边的戏楼了,这边天井地面的砖缝里,都长出了好高的草;可卿贴身的丫头,减到只剩瑞珠一个,另外的小丫头和婆子,也只留了两班一总八个,不用时都让他们呆在那边的厢房里;在天香楼和上房间跑腿传话的,是小丫头宝珠,宝珠倒是个脾性跟瑞珠差不多的人,只是眼力见不够,到那需要灵活应变、便宜行事的时候,她就往往抓瞎,惹人生恼,不过当奴才也有个积累经验的过程,且慢慢长进吧!

……今天晚饭,所有仆妇,一律不许进屋,饭菜茶水,只送到门帘外头,由我在门帘外,再传给蓉大奶奶……菜还没传完,我就看见她眼里泪光闪闪的;饭后,她出来,我扶着她,大面上,她似乎还是那么温柔平和,面带微笑,可她身子靠在我身子上,比哪天都沉!宝珠没有一块儿回来,说是太太留下她有用,本以为天黑也就回来,不曾想竟留下她在上房过夜了……回来一阵,银铃儿响,我去奉茶,没想到她对我说:“瑞珠,你跟我这几年,真难为你了;咱们也算是患难之交了……我这病,看来是好不了了,这府里的福,我怕是享到头、再享不起了……”我忙劝她:“大奶奶说哪里话,您这病,不是一日好似一日吗?兴许是您今儿个累着了,要不要我给您捶捶揉揉?”她还只是哀叹,更让人难以克化的是,她竟拿出一支八宝银簪,一件有黄花、白柳、红叶图案的衣裳,送给我说:“如今我都用不着了,留给你,好歹是个纪念。”我忙说:“敢是大奶奶要辞了我,另换人伺候了;我是愿意伺候大奶奶一辈子的……”她便两眼闪闪地望定我说:“敢是你嫌我病人用过的东西,不干净?”我慌了,只好先接过来说:“我权替大奶奶先收着。”她竟瞪了我一眼,又叹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我要它们再无用!这些墙上的、柜子上的、床上的……哪个真是宝贝?哪个灵验了?害得我病入膏肓!……唯独灵验的,也就是那张友士的药方子……我好恨!……”我只屏住气,垂下眼皮,只当什么也没听见,后来她就嘱咐我下楼后好生歇息,夜里不要我上楼伺候;我都走到楼梯口了,她又特别嘱咐我说:“任凭什么人来,任凭什么事,不到天亮,你都不能上楼来扰我!”她这是怎么了呢?……

瑞珠在楼下自己的居处,就着油灯,细细地端详了那支有黄莺叼蝉造型的八宝银簪一番,心中很是纳闷。

后来,瑞珠隔窗望了望对面厢房,漆黑无光,只有秋风在天井里旋磨:她便吹熄了油灯,躺下歇息,很快,她便发出了平稳的鼾声。

尽管伸手不见五指,贾珍还是极熟练地进入了天香楼里通向秦可卿楼上居室的暗道。这条暗道所有的仆妇都不知道,就是尤氏和贾蓉,也都不清楚,那是可卿十二岁,为她盖这天香楼时,贾珍亲让营造者设计修制的。

走到那扇直通可卿卧室的暗门前,贾珍用指弯轻轻扣出了一贯的暗号,奇怪!每次他一扣,可卿总是马上在那边板动机括,暗门也就立即翻开,这回他敲过两遍,却还没有动静,他心中不禁咯咚一下——难道这女子竟不等那消息进一步座实,便寻了短见么?气性也忒大了!她难道想不到我一得便,必来她这里么?别人胡涂,她能胡涂么?我贾珍对她,难道不是一腔子真情么?什么叫“爬灰”?那糟老头子占儿媳妇便宜,你能叫他“爬灰”,现我和可卿站到一块儿,让那不知我俩是怎么一层关系的外人看看,能说不般配吗?我才三十多岁,可卿二十出头了,我的雄武,她的成熟,好比那蜜蜡石木瓜镇着飞燕的金盘,实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只可惜为掩人耳目,只好把她配给贾蓉,那蓉儿跟她站作一处,你问不知底细的人,准说是长姊稚弟……我“爬灰”?论起来,可卿还是我破的瓜,倒是那蓉儿,占了我的便宜!说来也怪,是哪世结下的孽情,我贾珍过手的女人多了,偏这可卿让我动了真心!她对我,那也是不掺假的……这擅风情、秉月貌的女子,就是真为她败了这个家,我也心甘情愿啊!……就算大难临头了,她也不该连我也不再见一面,就撒手归天呀!

暗门这边,贾珍满心狐疑,情血涌动。

暗门那边,秦可卿从贾珍叩响了第一声,便从坐凳上站了起来,走到暗门边,手握机括搬手,但她却咬着牙,身子抖得如秋风中的白柳,心乱如麻,下不了决心……

其实,秦可卿一直在想,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那贾珍他还会不会来?她先是判定他不会来了,而且,为贾珍自己计,他也实不该来;但如果真的就此撂下她“好自为之”,那她付给他的一片真情,不就太不值了吗?……无数往事,在她心中一个叠一个地掠过,开始,她还小的时候,她只觉得贾珍是个堂皇慈蔼的父辈,过了十岁,她觉得贾珍仿佛是个健壮活泼的大哥哥,而到她初悟风月时,找不到什么道理,她的心目中,贾珍就是那她最愿意委身的男子……后来父亲派来联络的人,跟她直接见面通话,她也从渐知深浅,到深知利害,她后来当然懂得,这一段情缘,是绝对的宿孽,她也曾竭力地抑制、克服、摆脱,甚至于故意更加放荡,想把自己的情欲,转移到许多的方面,比如她就故意去点化过还是童贞的贾宝玉,也沾惹过贾蔷,可是没有办法,没办法,到头来她还是只能从贾珍那里,得到真正的快乐……她真想叩问苍天:宿孽总因情么?分离聚合皆前定么?一场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独我痴?

暗门那边,贾珍情急中开始低声呼叫她“可儿、可儿”。

暗门这边,秦可卿抖擞更剧,她欲开又止,欲止又不舍,她实该独自演完自己的这出苦戏,万不要再连累堂堂宁国府的威烈将军……可这孽海情天,谁能超脱?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情既相逢,一道暗门又怎阻拦得住!

秦可卿终于搬动了那暗门机括,暗门一转,贾珍狂风般卷了进来,可卿还没反应过来,贾珍已一把将她揽于怀中,紧紧搂住,叫了一声“可儿!”便狂吻不住……

秦可卿先是一束白柳般抖擞于贾珍怀抱中,任他狂风过隙;待贾珍风力稍减,她便从贾珍怀中挣脱了出来,倒退了几步,贾珍追上,逼近她问:“可儿,你这是怎么……”

秦可卿理着鬓发,开始冷静下来,仰望着贾珍眼睛,说:“你来了,我这心里,也就没什么遗憾的了……我可以踏踏实实地去了……”

贾珍抓住秦可卿的手,说:“现在还只是一个慌信儿……”

可卿感觉贾珍的手温,正徐徐传递到自己手上,她便引他坐了下来,坐下后,他俩的手还联在一起。他们还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交谈过。

“你的心,我知道……可冯紫英家的消息,向来没慌过……”

“就算你父亲真的没了,看来也还不是事情大露,是他自己没福,二十几年,都奋斗到宝座边上了,偏一病仙逝,功亏一篑……你要想开,这也是冥冥中自有天定呵!”

“他既去了,母亲一定已殉了,我耽误到这时辰,已属不孝……”

“孝不孝,不在命,全在心;比如我爹天天在城外道观里跟一帮道士们胡孱,炼丹烧汞的,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归西,难道我非也会吞丹殉他么?再比如我一时丧命,难道定要那蓉儿他也眼毒自刎不成?”

“你们比不得我,我更比不得你们,你忘了去秋张友士留下的那个‘益气养荣和肝汤’的方子,那头五味药的十个字两句话,不是说得明明白白!那是父母的严命,我能不遵?”

那张友士开出的“益气养荣和肝汤”的头五味药是:

人参白术云芩熟地归身

当时他们拼解为两句话:

人参白术云:令熟地归身!

“人参”是可卿父亲的代号;“白术”是可卿母亲的代号;他们命令她:要在她一贯熟悉的地方,“归身”!

“可‘归身’不一定是让你去呀!”贾珍把可卿的手握得更紧,对她说,“那是说要你在这府里耐心等待,静候佳音,是预言你将从这里,归到你那公主的身份上啊……”

“那只是第一层意思,我们朝夕盼望的,自是这个结果;可谁想天不遂人愿,偏应了那第二层意思,你忘了那药方后面的话了么……”

贾珍一时无话——确实,那药方里的暗语,是说倘事有不测,秦可卿就该在这府里结束她的生命!

“……而且,想起来,更知道都是天意……你记得那头五味药标出的分量吗?二钱,二钱,三钱,四钱,二钱,一钱一个月,不正好十三个月?现在正是从那时算来的第十三个月啊!敢情要么过了那个春分,就大功告成;要么一年之后,就是我在这里殉身之日,天意如此,岂人力可扭转的?”

贾珍这时只是摇头,心里却无可奈何。

秦可卿却越发冷静了,她从贾珍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双手理鬓,从容地说:“我今日‘归身’,你来送我,你我的缘份,也算天赐了。虽说我们以前也有过那么些快活时光,到底‘偷来的锣儿敲不得’,似乎总不能让你尽兴,今天你既来给我送行,我也没什么可报答你的了,唯有一腔对你的真情,还可让你细细品味……我今日一定尽其所有,让你销魂……只是你再不能如往日般猴急,你且在这里稍候一时,我要到那边屋里更衣匀面,从头开始,来此献身!”

贾珍不解:“这样就好,还更什么衣?”

秦可卿微微一笑,起身去了那边屋;贾珍呆呆地坐在那里,一时恍惚,他眼光落到那边壁上挂的《海棠春睡图》上,只觉得那图上的杨玉环正缓缓从春睡中醒来……

“珍哥!”

这从未有过的呼声使他一惊,他抬眼一看,是更完衣的可卿走了出来,不看则已,一看血沸,纵是一条硬汉,那眼泪立刻涌了出来,一颗心仿佛被可卿抓出去捧在了手中!

秦可卿换上的,是她跟贾蓉结婚那天,所穿的吉服!

秦可卿将贾珍引到那“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边,让他与自己对坐,然后将一袭银红的霞影纱,遮到自己头上……

贾珍将可卿的盖头轻轻揭开,他只觉得自己是确确实实面对着天人神女……

贾珍不再是一个不知和多少个女人云雨过的风流将军,他简直就是个头一回进入洞房的童贞男,他凑过去,慢慢解开可卿吉服的衣扣……

……贾珍在香甜的波浪中,后悔原来的粗糙;想到前不可追,后无可继,他愈发珍惜这梦幻般的享受,也愈发有一种与极乐相伴的痛楚……

天香楼外,云隙裂得更大,月亮像松花蛋的蛋黄般,泄下朦胧的昏光;秋虫在夜风中懒懒鸣叫,寒鸦在大槐树顶上敛喙酣睡,它们哪管楼里正在生人作别!

是日晚间,银蝶正伺候尤氏洗脚,忽然有荣府的人来,急传贾珍尤氏,说是贾母立刻召见,这可是旷日没有过的事,尤氏虽知必为可卿家败人亡之事,但何以如此紧急,亦茫然无措;即刻重新装扮起来,并问:“老爷可已知道?”命银蝶让总管来升去佩凤、偕鸾等爱妾处寻到,请一同在正房倒厅中会合,好同赴荣国府。

谁知银蝶来回,佩凤、偕鸾等处,并无老爷身影,竟不知现在何所,尤氏心下狐疑;又让贾蓉快来,人回蓉哥儿自午即与蔷哥儿外出,现仍未归,尤氏顿脚,少不得先命看车,银蝶等丫头婆子随着,往荣府贾母处赶来。

到了贾母居所,琥珀迎出垂花门,命银蝶等俱在门外等候,只引着尤氏一人入内,及至到了正屋门前,连琥珀亦留守门外,鸳鸯掀门开帘,尤氏跨入,见正中座上,贾母端坐,面色肃然,只王夫人一人立于座侧,余再无人影。

贾母因问:“珍哥儿呢?”

尤氏脸胀得通红,嚅嚅地说:“想是带着蓉儿,去冯紫英家细探虚实,绊住了,不及赶回……”

贾母道:“还探哪门子虚实!我且问你,可儿现在怎样?”

尤氏说:“自是悲痛欲绝……”

贾母面色铁青,诘问道:“只是欲绝么?欲而不绝,又将奈何?!”

尤氏慌了,忙看王夫人,王夫人只垂着眼皮,不同尤氏接目。

贾母因叹了口气,微微咳嗽两声,鸳鸯忙到她身后为她轻轻捶背;贾母这才对尤氏说道:“论起来,可儿原是你叔爷和我作主收留的

在《红楼梦》中 畸笏叟指的是

畸笏叟(jī hù sǒu)是仅次于脂砚斋的《红楼梦》的第二大评批家。他是何许人,历来也有几种观点:(1)他是脂砚斋的另一化名;(2)他是曹雪芹的舅父;(3)他是作者的伯父,真名叫曹硕,字竹①;(4)他是曹頫的化名(作者的叔叔或父亲),等等。这些观点也是须得商榷的。

脂砚斋和畸笏叟是脂评的主要撰写人,在《红楼梦》的早期抄本上,有脂砚斋署名或系年"己卯冬(夜)"可以肯定为其批语者有七十条,署"畸笏(叟,老人)"的评语或 系年"壬午"、"丁亥"等可以确定出于其手的共九十四条。而今存甲戌、己卯、庚辰本均 题为《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己卯、庚辰本又有"脂砚斋凡四阅评过"的题记,故今存约三千条左右的脂评大多数应为脂砚所批。畸笏叟与脂砚斋到底是一是二?其身份如何? 目前意见还未能统一。

有人主张畸笏叟即脂砚斋,其主要理由是:①畸笏之名是"壬午"(1762)年开始出现的,"畸笏"出现后即不见脂砚斋的署名。②两者评语的方法、用字、题材、感叹、口气等均相类似。③庚辰本第二十二回有眉批:"凤姐点戏,脂砚执笔事,今知者聊聊[寥 寥]矣,不怨夫!""前批知者聊聊[寥寥],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乎!"两批 应出一手。据而推论,前条批者脂砚即后条批者畸笏,两者本为一人。然因前条批语可 以释为畸笏所批,故此推论尚有争议。1964年,靖本批语抄件传出,上引后条批语作: "前批知者聊聊,不数年,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 ,宁不痛杀!"这样,畸笏叟与脂砚斋就显然是两个人了。只是靖本迷失,尚无确切不移 的直接文献证据。

畸笏和脂砚的身份及其与曹雪芹的关系问题,也有诸多不同的说法。认为脂砚即畸笏者,或谓其即作者曹雪芹之续妻,小说人物史湘云的原型,或谓其即作者之叔曹硕。 然而脂砚及畸笏的批语有明显非出自女性之手者。如第十八回在"龄官自为此二出非本角之戏,执意不作,定要作《相约》、《相骂》二出"句下己卯、庚辰、蒙戚三本均有双批 言及"余历梨园子弟广矣,各各皆然,亦曾与惯养梨园诸世家兄弟谈议及此"诸语,显示 脂砚斋是个惯养戏子的纨绔,决非女子;而庚辰本第二十四回醉金刚一段有署"壬午孟夏 "的眉批,称"余卅年来得遇金刚之样人不少,不及金刚者亦不少,惜书上不便历历注上 芳讳,是余不是心事也",证明畸笏有过与市井流氓交往的经历。而且,曹硕此人的存在 亦未曾得到文献证实。

其实,畸笏和脂砚的身份可以根据其批语的内容和特征推知。从畸笏的批语可以推知他极可能是作者曹雪芹的父辈曹頫,因为:

⑴甲戌本第二十八回页十在"有不遵者连罚十大海"旁有批:"谁曾经过?叹叹。西堂故事。"庚辰本同回亦有眉批:"大海饮酒,西堂产九台灵芝日也。批书至此,宁不悲乎。壬午重阳日。"据曹寅《楝亭集》及施瑮 《病中杂赋》之八诗注,"西堂"是江宁织造署内的书斋,曹寅曾自号"西堂扫花行者",故自幼在江宁由曹寅抚养长大、后来又经康熙帝特旨挑选为曹寅嗣子并继任江宁织造的曹頫,见到"大海饮酒"就不禁联想起当年在江宁的生活,从而不胜感慨了。

⑵庚辰本第十七回、十八回在"那宝玉未入学之先,三四岁时已得贾妃手引口传,教授了几本书几千字在腹内 了"句旁有批:"批书人领至此教,故批至此,竟放声大哭!俺先姊先逝太早,不然余何得为废人耶?"此批应出畸笏之手,"先姊"应即曹寅长女平郡王纳尔苏妃,亦即曹頫之姊。 小说中的元春就是以她为生活原型的。

⑶甲戌本第十三回在秦氏托梦一段眉批:"'树倒猢狲散'之语全[今]犹在 耳,曲指三十五年矣!伤哉,宁不恸杀!"(又见庚辰本)同回末在凤姐想到宁府五弊上方眉批:"旧族后 辈受此五病者颇多,余家更甚。三十年前事见书于三十年后,令余想恸血泪盈。"(又见靖本批语抄件)均应系畸笏于壬午(1762)所批。"三十五年"前正是曹頫被抄家的一年("三十年"系据成数),亦即雍正五年底六年初,所以他加批如此悲痛。

⑷靖本批语抄作第122条为第五十三回回前长批,内有"亘古浩荡宏恩无所,母孀兄先无依,变故屡遭不逢辰, 令人断肠心摧"。而此语恰恰与曹□的身世相符。康熙五十一年夏曹寅病故,未满三年其子曹颙又突然病, 曹頫由康熙帝特旨入嗣并继任江宁织造,当时其母舅、苏州织造李煦奏折亦有"圣主浩荡,洪恩一至于此" 之语;而曹頫在雍正年间屡遭严谴,后又因骚扰驿站、亏空帑金等抄家、革职、枷号,确系"变故屡遭"。曹頫在乾隆二十七年壬午(1762)约六十五岁,比曹雪芹长二十岁左右,所以他自 称"叟"、"老人"、"老朽",秦可卿*丧天香楼的情节,也是他"命芹溪删去"。靖本批语 署年最晚者为"辛卯",所以曹頫在乾隆三十六年(1771)还活着,其时他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

脂砚斋年龄与曹雪芹相近,大概是他的堂兄弟。如庚辰本第十七、十八合回描写宝玉害怕严父一段旁批:"余初看之不觉怒焉,盖谓作者形容余幼年往事。因思彼亦自写其照,何独余哉?信笔书之,供诸大众同一发笑。"脂砚与作者随便开玩笑,显系年龄相近 。有的批语点出素材时,透露脂砚与作者曾共同参与其事,如第七十四回写凤姐借当事 ,庚辰本有句下双批:"盖此等事作者曾经,批者曾经,实系一写往事。"再如第七十七 回抄检大观园后庚辰本有句下双批:"况此亦此[是]余旧日目睹亲闻,作者身历之现成文字,非搜造而成者。……此一段,不独批此,直从抄检大观园及贾母对月兴尽生悲,皆可附者也。"又如第三十八回写宝玉叫烫合欢花酒,庚辰本亦有双批:"伤哉,作者犹记矮幽页舫前以合欢花酿酒乎?屈指二十年矣。"这类批语显示脂砚应与作者曹雪芹年龄 相近,且曾在同一个大家庭内生活,则两人的关系自以堂兄弟为近是。清代嘉庆、道光 年间的爱新觉罗·裕瑞在其《枣窗闲笔》中曾称脂砚斋是曹雪芹的叔父,或许是把畸笏叟误以为脂砚斋了。